在得到“项首领跑到榭门口嚷嚷着说要见您”的消息时,宣㬚正在鹔鹴阁的一间藏书室里亲自给兔子喂食。兔子一听自家大哥终于来搞事了、这次一定要看一看他到底要做什么,于是从一堆苜蓿间抬了脑袋,舔了下嘴,示意自己吃饱了。
宣㬚却是觉得她今天吃的跟往常不一样多,于是又按着她的脑袋往那堆苜蓿里放了放。她的鼻子和小嘴都沾上了苜蓿,但是不舔不吃,重新抬起头来证明自己真的不想吃了。
这就让宣㬚微微皱了眉、还转头问下人:“她怎么不吃了,是不是病了。”
负责喂养她的下人都是一个激灵,连忙低头说:“可能只是现在不想吃,或许等下就会吃了。”
而方才进来回禀消息、却得不到自家阁主回应的弟子却是一脸尴尬,跪在地上要起不起的,见宣㬚的注意根本没放在自己身上,于是抬头向越逢桐求助。
越逢桐便问:“这次烧了哪里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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烧?还“这次”?大哥跟凤凰榭这是什么深仇大恨,居然这么猛的吗。
弟子却是回道:“并没有烧何处,且这次只有项首领一个人来了,说不想进门,只想见阁主,见完就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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越逢桐也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,偏头望向宣㬚。
宣㬚正将粘在她嘴上的苜蓿一片一片地摘下来,又将水碗推到她脸下示意她解解渴。她不喝,只是一步一步地跳上前,最后跳到他手背上,表示想跟他一起去见大哥。
宣㬚的确打算立刻就出门的,只是她突然粘了上来,想了想后也明白了她的意思,便说:“你不能见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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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生气地跺了跺脚。
宣㬚倒也没被她吓着,干脆就着她窝在他抬起的手背上的姿势起身,将她丢到了越逢桐手上,然后自己走了。
见他很快出了门,兔子急得要窜出去,却被越逢桐一把按住了脑袋。
越逢桐自然不敢用力,只能轻轻地将她控制在两只手制成的笼子之间,低头说:“小家伙,阁主是为了你的生命着想、才不带你去见大舅哥的。”
这有什么,难不成大哥也喜欢上了宣㬚、看见他对一只兔子这么亲密还想砍了这只兔子不成么?
兔子在他掌心之间来回跳,越逢桐想了想,决定带她出去透口气。这小家伙可能是见不到阁主就身心不安,他带着她远远地看着,应该不会出事。
……
伊澜只见过越逢桐一次,记得宣㬚之所以一下离开她三个月,就是越逢桐亲自来客衣居请的。
不过,就是不知总榭都发生了什么,她记得随时跟在宣㬚身边的人一直是若烛若夜啊,怎么突然就变成他了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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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路上,偶尔会有普通弟子经过他们身边,对越逢桐行礼后就开始肆无忌惮地谈论起来。
“这些门派的使者这次是真有心,提前数日就将贺礼送了过来,这下就不怕那北原的项首领再拿这些无价之宝出气了。”
“项首领毕竟都来闹腾三年了,足够所有人吸取经验教训。只是今日倒是新奇,项首领来了居然都不进大门,更没放火,莫非是想通了?”
“他这几年做得是太过分了,每每都在阁主生辰之时捣乱,阁主若不是念着他是咱们夫人的结拜大哥,早让人打出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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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日是宣㬚的生辰,那便是十月十五。她记得他走的那段时间是春天,看来这里真的不是她所在的那个世界,而是另一个了。
原本老实了一会儿的兔子又蹦跶了起来,越逢桐停住,低头看她,不知为何觉得她这是在示意他停下来、想将那几个弟子的窃窃私语听完。
为了确认她的意思,越逢桐还特意折回去、悄悄地跟在那几人身后,果然见兔子十分满意地又母鸡蹲了起来。
越逢桐再一次感到震惊:……这兔子居然还能听得懂人话、甚至想吃关于阁主的瓜?
“夫人,说起夫人,小弟去年才来总榭,根本不知道夫人是什么样子,真是遗憾。”
“谁都想见见被阁主如此宠爱的夫人,但实际上许多在总榭待了数年的师兄们也不曾见过夫人的样貌。阁主曾经将夫人保护得极好,不是谁都能让看呢。”
“就是可惜了,好好的一个夫人,却偏偏遭人暗害,三年前就化成了灰烬。不知她能不能看见阁主对她的情意,默默守护着阁主啊。”
其中一个人这么一说,所有人就都心照不宣地住了口,赶忙跑远。越逢桐见状就停了下来,低头想看一看兔子的反应——没什么反应,即便是她心里真的有什么波动,面上也看不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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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叹了口气,转身,继续往凤凰榭的大门处走。
伊澜其实只是稍稍惊讶了一下,就觉得也没什么特别值得在意的。她向来是个容易知足的人,只觉得同宣㬚曾经在一起过、而且自己被他爱过就足够了。可能存在的“世界”有那么多,总不可能每一个都是皆大欢喜的结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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