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是睡觉罢,把意识交给自己也不知晓的地方来缓解疼痛,睡醒了再好好地面对宣㬚。
江湖上突然间出了这么大的事,毕方榭也牵涉其中,他一定会很快离开。
至于离开去干什么……
“正派掌门聚首。”
不到半个时辰宣㬚便回房将她叫醒,一边帮她轻轻按揉颞颥部位一边说。
伊澜的眼睛还睁不太开,又打了几个呵欠,但也听清楚了,便问:“七个都聚么?”
“自然只有涉及的门派。”现下他是倚在床头,伊澜就背对着他坐在他腿上,还往下出溜了一点,于是他低头就能看到她努力想将眼睛完全睁开的样子,觉得可爱死了,脸上花花的更是可爱,“此次会面由琼华楼主持,地点在商州水镜轩。”
伊澜一个激灵,吓得清醒了,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问:“一群掌门,在妓馆会谈?”
宣㬚轻笑,力道温和地弹了她一个脑瓜嘣:“自然是水镜轩本部,妓馆不过是水镜轩用来赚钱的招牌而已,只因为太过有名,近年来江湖众人才将之与水镜轩等同,跟琼华楼另外七个分轩的情况差不多。”
伊澜严肃地皱起了眉,摸着下巴说:“水镜轩我虽也去过——当时去的只是妓馆而已,而且我也只以为水镜就是个妓馆,对于别的还真不太清楚。”想了想又问:“那这次被袭击的水镜轩弟子,是小姐姐们吗?”
“伎人和妓女只是水镜轩门徒的一小部分,和别的门派一样,琼华楼无论哪个分轩都是男弟子的数量远远高于女子,只不过相对低调。”宣㬚忍不住又揉揉她的脸,“这次被袭击的,是男人。”
“我……并没有因为被袭击的不是女子就松了一口气哦。”伊澜开始拼命表露求生欲。
宣㬚低下头对着她的鼻尖轻咬了一口,没说什么。
“那,其实我还有想问的。”
被“亲”完鼻子后,伊澜撑着宣㬚的身体坐直,调整成与他差不多的姿势,而后将脑袋向后一仰、后脑就搁在了他的肩头。
得到允许后,伊澜便道:“从凤凰榭送来的密信,应当就是琼华楼楼主秘密写给你的罢,那其中的内容应该就是征求你对于这次会面的意见咯?毕竟不征得掌门本人的同意,他们也不能向整个江湖宣布正派掌门将于商州聚首了呀。”
宣㬚点头:“不错。”
伊澜不由得拧了拧眉头:“可吃饭的时候苏榭主还说这密信得过几日才能送到归元谷来,就说明琼华楼作出这个决定也没过多久,绝对不超过十日,那些时候苏榭主都和水云使在来归元谷的路上了,他是怎么知道密信的内容、还告之于你的?”
宣㬚很是欣慰地捏着她的脸说:“还好,的确是没变傻。”
伊澜一个白眼就给他翻上去:“我记得分榭的榭主不能随便离开管辖地罢,就跟掌门从不轻易离开自家门派一样,所以他应该不是单纯地陪着水云使过来的,我甚至怀疑他就是专门来告诉你这件事的。”
可又不太对:“只是密信早晚会送来,他何必特意来告诉你——而且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。”
两个人这么搂搂抱抱地说了一段话,宣㬚觉得别扭,就又将她转了过来,而后按在自己胸前。他躺下,让她趴在他身上,这永远是他最喜欢的姿势。
“苏子谙说,父亲和亲娘闲游至江南道治所的清越,一待就待了数月之久,生生将当地琼华楼绝雅轩的人给吸引到了身侧。”
伊澜突然发现自己的大脑根本捕捉不到什么关键信息,一时啥也没反应过来。
“也不知他手里有什么值得绝雅轩迫切想要交换的情报,那班轩主亲自邀他们夫妇在绝雅书舍住下。之后,想要的情报出来了,他们两个便离开了。”宣㬚说,“离开之前,他们还特意去了隔壁的汀州,将取得的情报告诉了苏子谙,他才立刻动身带着卜淙淙来归元谷的。”
苏子谙的原话是:“属下甚至现在都不敢确定当时遇上的是活的宣前辈。”说好的“病逝”呢,即便只是作戏,当着别人的面儿也该低调一些罢。
“所以父亲从绝雅轩得到的情报,便是你过几日要接到的密信的内容?”
宣㬚其实犹豫了一下,但也只能点头。
“这太奇怪了罢。”伊澜伸直胳膊,压着他的胸一下坐了起来,充满不可思议的大眼睛盯着他同样满是疑虑的眼神,“且不说父亲是怎么未卜先知、晓得近一个月来江湖上发生的这种事,费了那么多时日只为知晓琼华楼主密信的内容,这?内容早晚是会知道的,早一时晚一时难道还有什么区别么?”
宣㬚抬眸,溘然饶有兴趣地看着她这一副想要打破砂锅的模样,就捏住她的耳朵:“说了不该你操心的便不要操心,缘何如今像个细作一般、什么都要打听清楚才行?”
伊澜一怔,不高兴地敛了眉:“爱说不说。”就要从他身上下来。
宣㬚一把拽住她的胳膊、让她重新扑到他眼下,这次直接握住她的后颈,轻笑道:“不是我不说,而是我也不晓得他们两人整这一出是为了什么,更联系不上前后因果,也郁闷着罢了。”
“哎呀,那就不想了,不管怎么说,亲耶亲娘总不会害自己亲儿子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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