慌慌张张地从那条通往死路的巷子里飘出来后,伊澜赶忙找到已经收拾完残局、也正在满大街找她的青坠,抓住他的手腕就往回家的方向跑。
“副首领,咋了,这是,我去,这风。”呼呼地往嘴里灌。
伊澜正抓着他以最快的速度在人群中飘,并身形敏捷地闪过各种障碍,直到飘到人烟少的地方才将他松开,而后指着南海山庄的方向对他道:“你先走。”
青坠兀地被甩到地上,边爬起来边缓着气,还不忘苦着脸质疑:“可是咱们还一点东西都没买呢。”
“命重要,赶紧的。”伊澜垂下头轻轻踢了他一下,“跑回去,头也不回地跑。回去之后就说我有事去办,别叫人出来。”
抬头见她又露出了凶巴巴的眼神,青坠拱完手后就乖乖听话地离去。伊澜呼了口气,转身望向刚回来时的方向,镇下心静静等着。
如果那不知要干什么的帷帽男真的是想找她的麻烦,那还是直面的好,只是不能牵连了南海和孩子们。
于是她就在这条去往南海的必经之路上等着,等了一下午也不见有人来,但仍不敢松懈,愣生生地等了一晚上。
第二天早上太阳出来后打着呵欠回到山庄时,封荷和常青还有离帆都拉着她看了半天。她简单地说完了事情经过后回屋睡了一觉,下午一起来就兴冲冲地再上街完成昨日未完成的采购。
这次陪她去的是离帆,是主动要求跟着她的。
“其实我瞧着那家伙的武功深不可测,即便你我二人联手也打不过。如果他真来了,你就是白白来送死的。”伊澜突然笑道。
祭离帆瞥了她一眼:“谁说我是为了保护你才来的,是你自己吓人,现在山庄里没有一个弟子愿意跟着你出来,最后只能劳烦我。”
伊澜就不再多话,过了一会儿才又说:“那正好,昨天什么都没买成,今天要买的更多,你这个苦力的确比那些孩子更管用。”
也不知是她这身衣服显眼,还是她这个人太显眼,习若夜又一眼在人群中看到了未来的阁主夫人,不禁激动地拽了拽宣㬚的袖子:“少阁主,快看。”好大一只兔子。
宣㬚微微皱眉,视线一直跟着伊澜:“我没瞎。”兔子是好兔子,只是身旁还跟了只他讨厌的雄性动物。
两人走远后,宣㬚同习若夜走下茶馆,开始了又一次的暗中跟踪。
习若夜能感受到,宣㬚刻意将自身的气息释放得很显目,挑衅一般向前头活蹦乱跳的两人蔓延,或者说是勾引。可以看到他们的身形都是明显地一僵,但立马又恢复了自然,继续蹦蹦跳跳地前进。
习若夜咽了咽口水,忍不住开劝:“少阁主,少……唉,伊首领身边的是南海的首席杀手祭离帆祭公子,也是年纪轻轻面容英俊且能力不凡的人。属下觉得,呃,您品,您细品,他们二人有没有可能是……”
“没可能。”宣㬚咬紧牙根,眼中冒火,“她是我的。”
习若夜深感心累。
这少阁主,从小到大就勤于习武,刻苦读书,这些还都不是阁主和夫人要求的,偏偏是他自个儿就有这个自觉,也是发自内心地热爱武功,日复一日地勤学苦练,才有了现在的成果。
他虽然不是什么善良又充满正义的好汉,但至少从出生起到现在就没做过一件坏事——虽然是因为他只会练武和读书,对别的事都没兴趣。难不成今日要为了个女人,变成一个横刀夺人妻的禽兽?
爱情果真是足以令清醒之人盲目的东西。
……可少阁主,您自己在这里爱得要死要活的,人家副首领根本不知道有你这么个人啊。
这可比聂大哥当年暗恋风月使结果坤仪使和风月使在一起了惨得多,至少重霄阁,甚至整个江湖,都知道凤凰榭第三高手聂拂素的大名。
宣㬚一身煞气地向前冲,前头那两个故作镇定的身影终于乱了步伐。
伊澜苦着脸加速往前飘,几乎要哭:“就是昨天那人,这什么魔鬼啊,我到底哪里招惹他了他这么凶。”
同行的祭离帆也忍不住拭汗:“鬼知道你是招惹了什么魔鬼,自己拍着肚皮说不管任何人的闲事,最后还是管这管那。这下好了,那尚在路上的监察御史还未取那群狗官的命,你的命就先要有人取了。”
他们这么跑,后边还有人追,自然引起了街上行人店铺的注意。伊澜看着觉得不是回事儿,于是急忙刹车,更随手往祭离帆身上扎了根针,而后飘上一旁的屋顶。
祭离帆也兀地停了,却是因为被她的针扎住了关键穴位定了身,脖子都动不了,更别说仰头看一看她要搞什么名堂。
宣㬚见状也停住,抬头看去,只见伊澜稳稳地落在屋顶上,凶狠的大眼睛直直地看着他,一甩宽袖以内力传音:“一人做事一人当,有本事你只冲我来。”
虽然不知道她到底干了些什么,但这人从昨天就开始追她,总不可能是盯上了离帆罢。
宣㬚看了看她,却又将视线转回了已经一动不动的祭离帆身上,眯起眼盯着,看得伊澜心里发毛。
祭离帆是侧对着他的,哪儿哪儿都动不了,只能动一动眼珠去观察他——脸什么的全被帷帽遮住了啥也看不见,便想尽量再将眼珠转到能看见伊澜的位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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