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算他感到不高兴也好，恨我们也好，只要他还活着就行啊……”
裴锡涯只无言地拍了拍陈父的肩，他相信这样的父母是做不出来剥夺孩子的自由和天性的事的。
“你之前有提到过陈曦在外面认识了一群朋友，你们知道他们的地址或者联系方式吗？”
陈母起身从柜子里翻出一叠名片，“他们都来参加葬礼了，和那个孩子说的一样是一群很好的人。”
叶佳文震惊了，“这些都是吗？”
“嗯。”
从陈曦家出来，裴锡涯和叶佳文翻看着那些名片，男的女的，什么职业的都有。
“这个陈曦是去哪里认识的这些人啊？”
“问问不就知道了？”
裴锡涯从里面随便抽了一张出来，打了个电话过去，很快就拨通了。
“喂？你好？”
“你好，请问是伊琦吗？”
“我是？你是？”
“裴锡涯，调查员。你认识陈曦吗？”
对面的声音一下就低沉了许多，“嗯。”
“我们是来调查关于陈曦自杀的事的，请问你和陈曦是怎么认识的？”
“酒吧，边缘。xx街，你们晚上来了就知道了，我们都会在的。”
看着被已经被挂断的电话，裴锡涯和叶佳文交换了个眼神。
“晚上又要加班了啊……”
“这就是工作，不要抱怨。”
“我知道，我就是随口一说。我挺在意这个案子的。听陈曦的父母那么说，陈曦确实不像是个会自杀的人。”
“嗯。天色还早，我们去陈曦的学校看看吧。”
立人高中——
在陈曦的班主任贾诗褚的带领下，两人站到了结束陈曦生命的教学楼上。
大风吹乱两人的头发，撑死身体往下看去，已经什么都不剩下了。
一个孩子最后绽放的生命已经被清理得干干净净什么都不剩下了。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，学生们照常上课，什么都没有改变。
“这所学校晚上的时候，校外的学生还可以进来吗？”
“不行的，我们学校在晚上八点之后就会关闭校门。”
“那在校外的陈曦是怎么进来的？”
“这我们就不知道了。”
也有可能在校门关闭前陈曦就一直在这所学校里面。
“我们想看一下学校里的监控。”
“但是学校的监控只有在考试的时候才有开，平时都是关着的。我们这是学校也不是监狱你说是吧。”
也就是说没有陈曦死亡那一天的录像了。
“贾老师觉得陈曦是个怎么样的学生？”
“他是个很棒的学生。”
听罢，叶佳文开始不爽了，“陈曦在学校被欺负的时候，你们学校难道就没有管管吗？”
“怎么会呢？我们已经把这些孩子的父母都叫到学校来了，做出了警告和处罚。如果那些孩子还继续这样的行为的话就会收到退学的处分。”
“那看来，你们学校还是有点学校的样子的嘛。”
“瞧叶先生说的，我们本来就是学校。”
“哼。”轻哼一声，叶佳文不再说什么。
“那么，那些孩子在这之后就没有在欺负陈曦了是吗？”
“是的。”
“说的这么肯定，你难不成每时每刻都跟着他们看看他们有没有欺负陈曦吗？”
“这……”
“佳文。”
叶佳文不满地咂舌，但是也没有在找贾诗褚的茬了。不好，有点被陈母陈父他们影响了。
“我们可以见见那些学生吗？”
贾诗褚为难的道，“这……现在还是上课时间，而且这件事不是也结束了吗？”
“所以呢？”
在裴锡涯的注视下，贾诗褚无奈的把两人带到一个空教室，把那些学生都喊过来了。
“我问你们，你们在那之后还有欺负过陈曦吗？”
“哈？没有！没有可以了吧！”
“砰！”
裴锡涯的手重重地拍在桌上，发出巨大的声响，整间教室顿时鸦雀无声。
别说那些学生了，叶佳文都有点被吓到了。
“你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，至少要懂得什么叫做礼貌和尊重！”
掷地有声的话，让那些孩子都陷入沉默。
“在那以后我们就没有在欺负他了。”
“在陈曦自杀的那一天，你们和他有过接触吗？”
“没有。”
“那你们知道陈曦在学校里面最后见到的人是谁吗？”
几个男生愁眉苦脸的翻找着自己的回忆。
“那一天……陈曦好像有什么好事，一直很兴奋的样子。”
“对对对，在放学后，好像还跟在班主任后面，跟他说什么。”
“这之后我们就回家了，其他的就不知道了。”
“班主任是贾老师吗？”
“是他。”
“本来我们之前还有另外一个班主任，但是后来他辞职了就变成贾诗褚了。”
“辞职？为什么辞职？”裴锡涯皱着眉头，总觉得这件事意外的有点复杂。
“这我就不知道了。”
“那个老师还因为陈曦的事，在课上把我们臭骂一顿了，想起来就不爽。”
“是吗？但是他说的都没错吧。”叶佳文凉凉的道。
“……”
“你们还记得其他的什么吗？”
“没有了，就这些了。”
“那你们回去上课吧。”
空挡的教室只剩下叶佳文和裴锡涯两个人。
“我们等再去找一次贾老师了，看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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