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往她去别家回访的时候,当着监护人的面,直接问孩子这样的问题,少不了被人赏脸色。
“我比较咄咄逼人,也是因为艾宝这个孩子,有过受虐待的经历。”刘警官放下茶杯。
“谁?”严塘骤然紧缩起眉头。
“我母亲?”他的声音有些不确定。
刘警官挥了一下手,“不是,”她说,“是艾宝的第一任监护人,就是艾宝的生母。艾宝的生母有赌博的嗜好,把艾宝培养成童模赚钱,艾宝的生父,也就是艾先生,发现后想尽办法夺回了艾宝的监护权。”
“刚好当时取证的,也是我们局。”刘警官顿了顿,有点不忍。
“我当时还是个实习的,没负责这件事,但是也看到了点取证的文件。”刘警官说。
严塘的表情已经变得相当肃然了。
他紧抿着嘴,有点动怒了。
刘警官看着严塘,声音里全是一种对世事的叹息,“这么小的孩子,当时艾宝才五六岁吧,他妈妈为了不让他长高,掐得他小腿上青一块紫一块的……”
她说,“……平时为了控制孩子的体重,还不许睡觉,唉!当时说是,他妈妈是个赌徒,半夜三更自己出去了,就把小孩子锁在阁楼里……实在是,看着就让人觉得心里难受。”
严塘现在终于懂得了艾宝所说的那句,“第一个妈妈要艾宝瘦瘦的,小小的,不说话”是什么意思了。
“怎么会有这种人?”他没忍住怒气,捏着两本笔记本的手都不由自主地紧了紧。
刘警官摇摇头,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人。
她的脸上全然是一种疲惫不堪的沧桑。
严塘也不说话了。
他一想到自己精细养着的艾宝被人锁在一个黑漆漆的阁楼,心里就尤为难受。
平时睡觉都要往他这边拱,没有丝毫安全感的艾宝,在一个黑得不见五指,不见回声的阁楼里,他会是什么样的心情?
况且当时他还这么小,可能才五六岁出头,连自己的恐惧都还不会表达,只能一个人软软地抱着自己哭鼻子。
“好了,我也不多做打扰了,”刘警官看看自己的手表,现在都已经17点过了,“说这些也是为了告诉严先生,艾宝是一个不太幸运的孩子,还希望严先生要好好负责。”
她说。
严塘颔首,“这是肯定的。”
他说着,起身去送刘警官。
刘警官摆了摆手,“不用了,我的车就在附近,我一出你们小区的门就到了,你们这边走方便得很!”
“你快上去陪陪艾宝吧,他一个人可能都等急了。”刘警官笑着说。
严塘也没再客气,他点点头,目送刘警官走远。
严塘转身回到家之后,他并没有急着上楼去找艾宝,而是走到了沙发处。
他也要平缓一下自己的情绪,他不想把这种对艾宝而言,已经过去的事情,过去的感受再带给他。
一想到艾宝曾经有过的经历,严塘便觉得万分不舒服。
严塘俯身,拿起沙发上的两本笔记本。
他先看着那本属于他母亲的笔记本,注视良久,像是要把笔记本上残余的红都描摹一遍。
但是最后,严塘还是不再看这本笔记本。
没必要了。
他和他的母亲早就是两条不相干的线了,如此去翻阅她的过去,也不过是徒增不必要的联系罢了。
严塘又看看另外一本属于艾宝的笔记本。
他还是尊重艾宝的隐私,不愿私自去看里面的内容的。
不过翻一下第一页应该没什么吧?严塘想。
他就想看看几年前的艾宝,在第一页写的字是什么样的,是不是也像现在一样的自由奔放。部首偏旁到处飞。
于是严塘翻开了软本的第一页。
结果上面并不是艾宝的名字,而是一首小诗:
“路每天,都会见到
好多好多的人
他们从它 长长的身体上
走过
但是路给我说:
‘嗨呀 我真的好寂寞哦
你是第一个 听见我的声音的呀!’
不被爱的我
真的好寂寞 好寂寞的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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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于本文的感情线,希望大家给我一点耐心-33-,所有触及底线的东西都是不可能发生的,只能给大家透露一点的就是,感情线其实早就出现了只是所有人都没察觉,包括严塘和艾宝,当然也肯定包括你们一33-,这条线会慢慢浮出水面,大家不要急蛤,爱你们,急的话…也只能和我打啵—33333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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