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时候的事情？”
杜海生再也坐不住，站了起来，背着双手在客厅里来回走动着，历史上的皇姑屯事件，本应该发生在1928年的6月4日，他本来已经将这件事情忘记，却没有想到，今天却听到段天虎的这个消息，比之历史，推后了整整四个月，这让杜海生也有些始料不及。
张作霖虽然反蒋，却也是野心勃勃，跟日本人暗中勾结，狼狈为奸，死有余辜，他本来认为张作霖在6月4日没有被炸死，而且传闻还要在东北三省自立门户，还要建立属于自己的政府，很显然，这其中都少不了日本人的影子和暗中支持，却没有想到，最后还是难免一死。
此时的杜海生有些懊恼，上次的革命政变就应该引起他的注意，历史本来就不会按照自己的主观意愿去轻易改变，而自己还活在幻想当中，希望一切都能平安而过，现在看来，不但无法过去，即便是当时不发生，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，历史还是如此的惊人相似，还是按照他的意愿去缓步前进着。
只不过，如今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，张作霖一死，张学良便要登上历史舞台，开始独当一面，和老蒋的合作也将开始，东北易帜能不能完成，一系列的变化都在无法预料之中，推后四个月，张学良的心态会不会有变化，日本人炸死张学良的动机和当年的历史有没有相悖的地方？
这些，杜海生都不得不考虑在内，内乱，内乱，看来，这内乱不但无法平息，甚至有大乱的迹象啊！
想着，眼光深邃的看了一眼外边，心中无限感慨！
“昨天下午的事情，张作霖和吴俊生……”
段天虎本来想要将事情的经过向杜海生讲述一遍，却被他一摆手，打断道：“好了，事情的经过我已经知道了！”
“什么？”
段天虎闻听，心中却是惊诧，刚才他说张作霖被炸死的时候，面前的杜海生表情很显然是一副吃惊和不敢置信的样子，很显然之前并不知道这件事情，自己刚要讲述其中的经过，却被老板制止住，说什么都知道了，这如何能不让他感觉有些不可思议！
“你且回去吧，吴俊生和张作霖一死，只怕这民国很快又要大乱！”
杜海生并没有理会对方疑惑的表情，他此时感觉有些心神疲惫，示意他回去，而自己，却是应该好好冷静下来想一想，理清一下这其中的一些关系了。
“姐姐，你看他……”
杜海生坐在沙发上，眉头紧锁，双眼紧闭，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，而他这样的表情，却是没有逃过付红，胡蝶，赵薇儿三女的眼睛。
段天虎进来的时候，三女正欲下楼想要和杜海生一起出去散散心，最近一段时间，杜海生几乎没有在家里呆过，自从6月份民国上下发生大饥荒以来，作为杜氏企业和民国廉政总署的署长，他身上背负的压力可想而知，尤其是上海城爆发骚乱以后，他更是忙得不可开交，即便是回家，也是很晚，连和她们说话的机会都没有，躺在床上便呼呼大睡，三女心中知道，他确实太累了，无论再怎样，他总归是一个人，找这样工作下去，即便是身体是铁打的，也会吃不消。
段天虎一来，三女便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情，这家伙的身份，两女却是清楚，杜海生为了搜集民国乃是其他国家的动向和情报，特地成立了一个庞大而又独立秘密的情报部门，而这个部门，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，就连刘天禹，宋子文，陈光甫，王亚樵，这些杜海生最为亲近的朋友也没有告知，即便是三女，也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情报部门的存在，至于具体到有多少人，这些部门又分多少机构，这些她们也是一无所知。
杜海生也从来不向她们提及这件事情，三女却也不会做过多的追问。
而这段天虎，杜海生却是告诉他们，正是这个情报机构的最高首脑，他也只对杜海生一个人负责，其他人想要从他嘴里套出话来，简直势必登天还难，至于这段天虎的来历，三女也是不清楚，而且，杜海生身边之前根本没有这么一号人物，自从他从江苏做军火生意回来，这个人才开始出现在众人的面前。
但据三女了解，杜海生的这个情报组织，在五个月前便已经成立，可这段天虎才出现不到两个月，也就是说，之前肯定还有一个首脑存在，只是，除了杜海生和情报部门的那些人，没有一个外人甚至他身边的人知道那个首脑的任何身份，段天虎的身份，也是无从查询。
而且，段天虎每过一天便来亲自向杜海生汇报一次情况，而杜海生无论多忙，多累都会在书房中跟他长叹，有时候两三个时辰还不结束，甚至有时候，一天之内，段天虎有十几次前来找杜海生，而每一次来，杜海生似乎都会随着情报的好坏而心情被左右。
付红，胡蝶，赵薇儿三女猫着腰躲在二楼的楼梯口，看着躺在那里身心很是疲惫的杜海生，胡蝶一副关切和心疼的皱着眉头问付红。
“太累了，看来我们的愿望不能实现了，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吧！”
付红此时也是一脸的心疼，但在三女当中，她是最了解杜海生的一个人，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在他面前撒娇，什么时候可以任性，什么时候可以倾诉，什么时候可以娇蛮，什么时候可以无理取闹，什么时候他需要安慰，需要去聆听他的倾诉，什么时候又不需要任何人的关心和打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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