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烈见支雄棍势凶猛,却是毫不犹豫,依旧是不躲不闪,大枪横挡,直接硬抗。
他就是要让四周的士兵都看见,自己是如何堂堂正正击败支雄的。
大枪如龙,狼牙棍如玉柱,盘龙绕柱、金铁交鸣。
这一下,王烈终于觉得虎口一震,接着一股温热从手掌间悄悄留下。
他还是吃不住支雄的神力,直接被震裂了虎口。
王烈紧咬牙关,双手丝毫不放松,依旧紧紧握住大枪。
幸好这天色已晚,王烈身上又都是敌人的鲜血,支雄才没发觉王烈虎口已经被自己震伤。
这一招虽然拦下了支雄的狼牙棍,但支雄却病不收回棍子,而是狞笑一声,猛的单臂用力,向下一压,狼牙棍的锯齿死死咬住了王烈大枪的枪锋与枪杆结合出的红缨。
王烈感觉不妙,忙回抽大枪,但双膀发力下,还是无法抽动。
这次王烈却没有了力气用哪种螺旋之力来抽动了,毕竟刚刚用力过度,此刻双臂仍然微微有些颤抖,肌肉根本承受不住压力,已经开始了微微颤抖,不能再继续发力。
支雄似乎也感觉到了王烈手臂传来的不自觉的颤抖,却是冷笑一声大喝道:“死吧——”
被拦下的狼牙棍死死压住王烈的大枪,左手的棍子却是直奔王烈面门砸去。
这一下若砸中,王烈肯定是脑浆迸裂。
支雄的速度的确比曾经提高不少,这两招几乎是在瞬间就已经完成,此刻王烈却是惊的汗毛乍起,知道自己还是有点托大了。
支雄是损耗了不少力气,可是他若真要一心搏命,那瞬间爆发出的气力根本不是王烈所能硬抗的。
但刻不容缓,王烈已经没有再懊恼的时间,却是腰腹一起发力,身子上所有的骨骼肌肉都瞬间绷直,胯下黑龙更是猛的四蹄一纵。
黑龙的力气可比王烈大的多,又是感觉到了王烈生死存亡的安危,这一下却是尽了全力。
“刺啦”一声,王烈长枪终于抽回,一人一骑顺势往前一扑,支雄那棍子擦着王烈的后脑划过,直接将王烈裹头的头巾带起。
和支雄一样,王烈并没有带头盔,只是把头发简单束起盘上,带上一块黑色的头巾。
和自己主帅一样,狂澜军的轻骑也多不待头盔,只是黑巾罩头,潇洒无比。
此刻,头巾滑落,那束发的发带也一起被狼牙棍撕裂,王烈的一头黑发瞬间扬起。
远处的段末坯和荆展看到这些,齐齐惊呼一声,也不知道王烈伤势如何?
王烈却已经调转马头,露出面具外的双眼一片血红,却是冷声道:“支雄,咱们今日不死不休!”
夜风呼啸间,那不断飞舞的长发,那狰狞的面具和血红双眼,让抬起大枪的王烈真如鬼神一般骇人。
支雄却丝毫不为所动,刚刚他终于试出,王烈的力气比自己还差不少,信心却是立刻恢复,此刻一听王烈这话,却冷笑道:“不死不休,吾正有此意!”
说完,两人再次冲向对方,这一次王烈依旧是一枪戳出,支雄也狼牙棍横扫而去。
“沧浪”一声后,王烈这次却是不等与支雄完全兵器相交在一起,就提前一翻手腕,长枪急旋,迅速脱离了与支雄狼牙棍的纠缠。
毕竟现在支雄已经开始拼命,若一旦长枪再被支雄的狼牙棍挂住甚至锁住,再挣脱恐怕就不易了。
王烈手中大枪摆脱支雄狼牙棍后,狠狠在支雄左手棍身中央一点,支雄左手的棍子刚要再次挥出,用力未满之时,这一点之下,来回巨力一荡,差点被大枪荡飞了他的棍子。
双方士兵一看,不明就里之下齐齐发出一声惊叹,都以为支雄是在拼力气上输给了王烈。
却不知道这王烈用了巧劲,否则又怎么可能凭借一点之力就荡开用尽全力的支雄。
王烈冷笑一声:“怎么样,支雄,力气大到都握不住自己的兵器了么?”
支雄耳中听得四周的惊叹,一张白皙的脸上羞臊的充满了血色,咬牙怒道:“竖子,休逞口舌之快!”
但刚才差点被击飞兵器却是事实,众目睽睽下支雄也无力反驳,只恨不得能立刻把王烈砸死在自己的棍下,好用事实让这些人闭嘴。
但此刻,支雄锐气已消,完全凭的是一股蛮力在作战,出招间虽一棍胜似一棍,但其中却有不少漏洞。
只是因为他招数实在狠辣,就算有漏洞,也能在王烈攻进他要害的一瞬把王烈砸伤,王烈又不想和他两败俱伤,才一直没有采取最后的攻势。
两人如此你来我往,又是十几个回合过去,一时间城墙上下,双方士兵的注意力全被两人吸引过来,大家也都深知,这两人的胜负已经不只干系他们个人。现在哪一人败了,也就等于其中一军败了。
支雄若败,匈奴汉国士兵肯定是兵败如山倒,狂澜军就可以用最少的损失取得一场大胜;王烈若败,人数上占据绝对优势的匈奴汉国士兵就会获得喘息,最后击败狂澜军。
因此这两人都是各展本事,一个大枪迅猛,一个狼牙棍威风;一个如地上山岳,一个如云里蛟龙。
枪来棍往间,只看见被火把映照如白昼般的战场正中,两人马背上的身影如旋风一般,你来我往。
又交手十几个回合,王烈的动作却越来越慢,而支雄的动作反而越来越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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