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烈却是欣然同意,能和谢氏多多联系,将来才好同辱与共,休戚相关,却是当场任命谢极为军主,协助统领狂澜军一部。
这时的谢氏虽然还不是未来那个一等一的,“王谢”并称的大族,却正好适合结交。
若真等人家到了天下第一世家的地步,王烈再去结交却是不易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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晋建兴二年十一月中,大晋幽州章武郡平舒城。
凛冽的寒风在荒野上席卷而过,但却无一例外的被阻挡在平舒县县城刚刚建好的高大城墙外。
曾经周长不过十里的平舒县城,如今已经出现了一道周长近二十里的外城城墙。
新的城墙一改大晋普通州郡城市用粘土夯造的习惯,完全采用石块垒就,配以王烈调配出的石灰、砂石、粘土、米浆混合,中间还夹杂了大量的钢条,形成了最简易的钢筋结构。
这种古今中西混合的结构,使得整个县城的牢固程度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。
王烈甚至有信心,就算敌人能弄到后世所谓的“回回炮”和攻城车,也不会对这样的城墙造成多大的破坏。
城墙高四丈,十余米,已经比幽州首府蓟城还要高;城墙底部宽四丈,分内外两个城门,甬道内设有藏兵洞;城墙顶部宽两丈五尺,宽约六米,可让双马并骑,更利于迅速调兵。
城墙上共设置了十六个角楼,每个墙角都内凹,互为犄角,更利于拱卫每一侧的城墙。
四面城墙,排列了足有一百架经过铁匠周兴改良的小型床弩,相信有了这些床弩,可以让大多数敌人铩羽而归。
全部算下来,就算是人力大多使用的是狂澜军将士,城内大户也多有捐赠,却也花费了王烈五万金,已经把王烈在草原摸金得来的家底倒弄的差不多了。
但当王烈带着众人站在城墙之上,手扶坚硬城墙,极目远眺之时,却觉得这一切都很值得。
站在高大的城墙上,冬日的天空晴朗无比,远远看去。几十里外的鸡鸣山都隐约可见,大地阡陌之上,苍茫一片。
北地的冬天来的很早,刚进入十一月,田野上的冬小麦上就挂上了霜寒。
单看着长势喜人的小麦,还有身后那日见繁荣的城池,每个狂澜军将士的心底都是暖洋洋的。
小冉闵拿着天王勾戟,在城墙上呼哈不停,对着空气比划着招式,却是虎虎生威。
舞罢之后道:“主公,您什么时候带我上战场?”
王烈拍了拍他的大脑袋:“你今年才五岁,就想上战场,你爹岂不是要回家养老了?”
冉瞻一听,不快到:“胡说,我也刚十九,至少还能跟主公你征战五十年,怎么可能去养老。”
王烈却笑道:“五十年?那还有多长时间,我可不敢想啊。”
卫雄却忽然道:“三弟,你真不敢想么?如果你不敢想,为何你能只带百来骑就去晋阳调和王浚和越石公的矛盾;如果你不敢想,为何你能两千人就去替郁律二弟恢复汗位;如果你不敢想,为何你能选择在章武这种百战之地立足,还大兴土木,发展商业?你说这话,可是伤了众兄弟们的心啊……”
王烈无奈:“大哥,你说的这些我是想过,可我当时也是为了自己生存的更好,顺便也想为北地汉人做点什么,至于更大的理想却真的不敢。”
令狐艾却捏着山羊胡子悠悠道:“五十年?都说人生七十就已古稀。如今我已经三十有六,五十年后我已经是一杯黄土了……主公,不管主公你敢不敢想,但既然今日我在你帐下,就希望你能一直步步向上,不要有丝毫的犹豫和妇人之仁。
因为,就算你将就仁德,可你的敌人不会容情,更不会因为你停步就放过你,今日你有了章武,若不前进,明日那石勒、慕容廆,或者哪一个敌人就会兵临城下,到时候你只会招天下人耻笑。
但今日你若敢做敢为,大刀阔斧,就如我们狂澜军的名号,席卷狂澜,他日这整个幽州,乃至整个北地,都未必能装的下主公你的理想。”
令狐艾,这个有些世故、有些猥琐的男人,第一次说出这样充满真情、甚至带着几分铁血、豪迈的话来,配合着着巍峨的城墙、呼啸的北风和豪放的北地风光,却让城墙上的众人都心情激荡起来。
现在,城墙上的这十几个人,可以说是王烈的铁杆亲信,也是看着王烈一步步从一个和无名小卒走到这一步的见证者。
他们与王烈现在就是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的关系,所以没有什么人比他们更在乎王烈的想法,也没有人比他们更期待王烈能步步向上,最终成就一番伟业。
王烈心里又何尝不知道众人对他的期待,虽然他现在还不是那种以天下为己任的王者,但他却有自己的优点,认准了什么事情,绝对不会半途而废,更不肯让信任自己的人失望,哪怕自己死去,也不会说出放弃,一如当日面对南阳刘氏一族,强抢他的黑龙一样,男人总要有一些原则不能改变。
在众人期盼的目光里,王烈站在平舒城高大的城墙上,看着这脚下的土地,一咧嘴笑道:“当日我单骑离开常山,赴蓟城参军,却从未想过能有今日,能有这么多兄弟跟随我战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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