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虽然挪动国界的事有些飘渺,草原上还是得看实力,可如果落下文字,那又是另外一码事了,起码日后有事,可以把这个拿出来说事,那林丹汗也是一方霸主,如果老是打自己的脸,这脸皮,也是挂不住的……;又比如那抵押,虽然貌似更加飘渺,可臣觉得,还是有些用的,白给也是给,借也是给,借还有一个说法,日后还是得还的,如不还,我朝是可以追讨的,这借,还是有利息的……,就如同陛下银行里给利息一般,如果年长日就的不还,这钱虽然要不回来,可帐却是可以算得清楚的,如日后我朝和草原上有事发生的话,倒是可以把这个帐拿出来算给草原上的人听……,总之,臣觉得,东西绝不可白给,纵使只有一个虚无缥缈的说辞也好过白给……”陈于廷一句一句的把自己的话说完了。
陈于廷说完了自己要说的话,一脸兴奋的看着皇帝,顺便瞟了瞟周围的大臣。对于皇帝和大臣们的反应,他很满意。
石化……
这文华殿里的人,都石化了。
杨改革没料到,这个看似不咋样的陈于廷,还能想出这些办法来。杨改革不得不说一句:高,实在是高,高到了无耻。说的确实和自己想的一样,甚至比自己想的更加无耻。
杨改革当场石化,大臣们也没好到哪里去,一个个梗着脖子僵硬的看着陈于廷,这话可真的是石破天惊,完全出乎大家的意料,先前还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,这倒了最后,完全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地痞流氓了,这转变之大,实在是让人受不了。
“……唉,呵呵呵……,这个抵押一说,朕觉得卿家说得相当得好,想朕白给林丹汗东西,只怕外人说朕是在施舍林丹汗,林丹汗在乞讨,这确实不利于林丹汗的名声,但如果是借,这完全就不一样了,借就是借,可不是施舍,更不是乞讨,这可是光明正大的,嗯,卿家说得相当有道理,该当如此办,该当如此办……”杨改革回过神来,开始推崇这借债一说了。就如同陈于廷说的,白给也是给,借也是给,借还有个说法,日后还是要还的,追债么,这个可就真的不好说了,想想大明朝的一群官员士大夫商量着某某国,某某地方的债到期了,不还?不还就催债,拿什么催债?自然是能收得上债的东西去催债……,杨改革觉得,这貌似很好玩。
杨改革又一想,觉得不对,这个转变,对于明末的士大夫精英来说,不可谓不大,从满口的礼仪道德转变到追求实际利益,这……,杨改革觉得,这里面只怕有文章,只怕不是一个只擅长党争文人能想得出来的,这里面,只怕有人在指点和掺乎。杨改革又看了看陈于廷,以杨改革对陈于廷的感觉,陈于廷不像是能说出这种话的人,想出这种主意的人会是谁?是谁在陈于廷背后操纵他?
“陛下圣明!”陈于廷美美的说道,他的主张,终于是被皇帝接受了。他也终于是在皇帝和朝臣面前大大的亮了一回相了,看谁还敢轻视他,被皇帝鄙视,被大臣们看不起的日子,可总算是结束了。
其他大臣这才目瞪口呆的醒过来,今日这个陈于廷,不知道是吃了什么药了,居然会有如此表现,实在是出人意料,看向陈于廷的目光,果然不一样了。
孙承宗看向陈于廷的目光,则是带着一些欣赏的,这似乎是暗合皇帝的某些谋略,皇帝确实想把林丹汗也一起干掉,皇帝确实想要林丹汗手上的那个印,得到了那个印,可以更加名正言顺的统治草原,这法统的问题,就更加的完美了,即便日后皇帝统治草原不需要这印,这印也必须弄回来,如果给别人弄去了,这又是一个麻烦,这法统的问题,虽然看不见,摸不着,可有时候,却起这不可估量的作用,彻底终结前元的传承,也是一个不小的成就。现在把白给改成借,虽然很飘渺,可日后林丹汗悲剧的时候,这用处就体现出来了。
孙承宗的目光里,也是带着怀疑的,孙承宗觉得,这肯定是有高人在背后指点陈于廷了,光凭陈于廷,未必会考虑得到那么多,也未必敢这么说,指点他的这个人和皇帝必定非常熟,和皇帝有较深的交往,知晓皇帝的脾气,而且还必定很了解北方的局势,而且还站在陈于廷背后操纵,这个人算来算去,也就只有那个曹于汴了,莫非是曹于汴?可曹于汴的思想转变如此之大,又让孙承宗感到诧异,这几乎就是南辕北辙之间的差距啊!
不仅孙承宗疑惑,韩爌也相当的疑惑,这绝不是陈于廷能说得出的话,必定有人在背后指点他,那个人是谁?稍稍的一深思,韩爌就得出了结论,必是曹于汴无疑。韩爌的脸瞬间就变得不自然起来,他虽然赶走了曹于汴,可这曹于汴又通过另外一种方式继续站在朝堂上……,韩爌看向皇帝的眼神,有些害怕,有些发飘,不敢直视皇帝。(未完待续。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,欢迎您来起点(qidian.com)投推荐票、月票,您的支持,就是我最大的动力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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