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小曼深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未见有桂树,空气中却含着馥郁的桂花香,与水上之风掺杂,荡涤心窍。
“娘娘为何在此?”
一个声音忽然响起,离杜小曼不远的柱子,忽然走出了一个年长的宫人。
鬓发斑白,面有皱纹,打扮与宫女不同,应该是个嬷嬷姑姑之类吧。
她向杜小曼微微福了福身,又问了一遍:“娘娘怎会在此?”
杜小曼道:“啊,听说这里风景很美,就来看看。”
“娘娘果然对裕王殿下用情甚深。”老妇人微微一笑,双眼如猫头鹰般盯着杜小曼,“听闻裕王殿下娶妃的消息,便就坐不住了。”
杜小曼微微一怔,再左右一扫,跟着她的几个宫女,全部都不见了。
老妇人一步步向杜小曼走来:“但是,娘娘,你得要知道,皇宫大得很,即便今日裕王殿下进宫领宴,内宫他可进不来,娘娘在这里,更没指望见到他。”
杜小曼谨慎地沉默,没猜错,从皇后娘娘来访,到那些窃窃私语,再到她被引来这个地方,的确是一条线的。
但是,这条线,背后的持竿人是谁?
宁景徽?月圣门?
还是……
抛出这条线,又是什么目的?
老妇人已走到了杜小曼面前:“娘娘,你是真心喜欢裕王殿下的罢。”
杜小曼回盯她:“为什么这么问?”
老妇人继续道:“听见裕王殿下要娶妃的消息,娘娘是否万念俱灰?”
杜小曼挑起眉。
老妇人一叹:“娘娘的确是个痴心的女子,可惜……”
杜小曼抖抖鸡皮疙瘩:“喂,别闹了,这可一点都不有……”呼吸陡然一窒,杜小曼不敢相信地睁大眼,老妇人的手掐住了她咽喉。
“娘娘只有来生,再与裕王殿下团聚了。”
杜小曼挣扎着,双手却如在梦魇中一般使不上力,眼前渐渐模糊,嗡嗡耳鸣中,忽然隐隐听见笛声。
钳住杜小曼喉咙的手忽然一松,杜小曼的身体跟着一个腾空,翻过栏杆,落进湖中。
笛声戛然而止,世界寂静,水涌进口鼻,杜小曼憋住气,腿蹬手划,猛地将头抬出水面。
岸,岸在这边!
她蹬掉鞋子,奋力刨水,模糊的视线中,看见两条人影从不同的方向奔来。
“皇叔,你怎会……”
“十七,你怎会在此?”
杜小曼趴在岸边,抬头看那停步互望的两人。
二位,先过来拉我一把好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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