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,今日左温刚走到门边,就有人直接打开了门。
有些憔悴的苍宇定定望着他,轻声道:“你来了。”
他语气至为平静,没有怨怼没有愤恨,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从前。
左温长睫颤抖一刹,竭力平静道:“我来了。”
苍宇细细打量他好一刻,才说:“你瘦了,也许太过劳累。”
“的确如此,国事繁忙。浦和也对我不冷不热,难免心神憔悴。”
假话,亏他好意思回答!
“是你背叛在先,又夺了我的王位,却来怪我太过冷淡。”苍宇嗤笑一声,“全天下也没有这般道理。”
尽管苍宇已经竭力压抑愤恨,他终究没能忍耐住。
一瞬间,他瞧见左温的目光冷了下去。身形修长的青年转身就走,毫不留恋。
这口气死死堵在苍宇胸中,进不得退不下。他手指紧握又舒展,终于狠狠心道:“回来,我让你回来!”
那人的脚步果然停下了,似是欣喜又似难以置信。苍宇生怕左温再离开,咬咬牙道:“近一些,你离我近一些。”
左温极听话地走近两步,浓长睫羽犹如蝶翼,微微颤抖起伏。
这般无辜被动,真是可恶极了。苍宇恨得咬了咬牙,他俯下头几欲吻上那人的嘴唇。
既然左温从不碰他,那苍宇就暂且妥协。唯有让那逆臣放松警惕之后,他才有机会顺利逃离,暂时受些屈辱又算得了什么?
现今他主动屈服,这逆臣定然欣喜极了,哪还顾得上思考?一步步软化再一点点妥协,他定能骗得左温逐步放松警惕。
苍宇被人直截了当地推开,左温微微退后一步,声音冷淡道:“自己脱衣服。”
此等逆臣贼子,千刀万剐死不足惜!
苍宇气得连指尖都在颤抖,索性咬咬牙解开了身上的衣服。
他蜜色肌肤光滑无比,肌肉匀称躯体健美。
即便不好男色之人见到这一幕,也情不自禁面色赤红心头火热。左温静静立在原地,半点也不心急。
苍宇站在左温面前,那人锐利目光似有实质一般,让他情不自禁战栗了一瞬。这感觉着实屈辱又怪异,他咬着牙才忍住转身离去的冲动。
一个白玉瓶被稳稳扔到苍宇身边,声响清脆。
“浦和既然如此热情,何不继续主动一些?”那逆臣的话语带着三分笑意,苍宇却知他定是认真的。
事已至此,些微脸面又哪里重要。
苍宇狠狠心,将那黏稠的液体从瓶内倒了出来,连手指都是发抖的。他一边狠命咬着嘴唇,一边
说:“我认输,我服软,我求你……”
不用左温提醒,苍宇就知他想要说什么。他索性闭上眼,狠心说出这不知廉耻的话。
他料想中的情形并未发生,左温根本没有上前。苍宇忐忑不安等了好一会,睁开眼后,却见左温至为冷静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。
他面上没有红晕,呼吸也未急促半点。薄唇张合间,吐出了至为无情的话语。
“高高在上的陛下,竟抛弃尊严向我主动求饶。”左温嗤笑一声,眸光锋锐,“若让外人瞧见这一幕,怕是谁都不会相信吧?”
又是如此羞辱自己,那逆臣究竟要将自己弄到何等狼狈境地,方才甘心?还是说,这逆臣根本不能人道,如此才能忍得住……
苍宇情不自禁胡思乱想,却听那人冷冷道:“对陛下一往情深的秦正雅,已经死了。自从你不管不顾想将我凌迟处死那日,就已经死了。”
眼见苍宇眼中的光芒一分分熄灭,左温心中快意极了。
如此才算畅快利落,彻底摔碎了苍宇那颗自视甚高的心。
他从来就没想过,通过关小黑屋的手段,让苍宇彻底屈服。这人就如同一条训不熟的狼,时刻准备狠狠咬他一口,着实危险极了。
左温与苍宇都在做戏。
不同的是自己演技高明把控全局,苍宇早被看穿却不自知。没办法,他身处局中毫无优势,落得今日这等下场也并不奇怪。
这等无情无义自私冷血的人,左温懒得杀他更不屑看他一眼。若非接受原主留下的任务,他根本不想与苍宇有任何交集。
并非所有人都是严华清,值得被他认认真真报复。
眼见苍宇似是不信般摇了摇头,左温懒洋洋拍了拍掌:“司少君,你与陛下许久未见,故人重逢应该高兴才是。”
“好,好得很。能见到你今日狼狈模样,我着实快意。”
听到那人熟悉声音后,苍宇指尖都僵住了。
墙壁中的暗门被逐渐打开,司宁咯咯笑道:“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,现今成了如此卑贱的玩物,亏你还以为秦正雅一心爱慕你!”
他在这房间中住了近半年,从未想过这里有暗门。
莫不是说,自己以往的狼狈模样,早被司宁看在眼中!更可恨的是,他向秦正雅屈从求饶的一幕,被司宁看了个彻彻底底。
血色立即涌上了苍宇的面颊,可等他见到司宁的模样后,却情不自禁大吃一惊。
此时的司宁,已非当日桃花般艳丽的少年。他简直瘦得只剩一把骨头,若非眼窝之中还有如火光亮,谁都以为他已然死了。
怎么会,怎会如此?苍宇情不自禁后退了一步,觉得自己正处于冰天雪地之中,寒意从头顶长驱直入渗到脚心,连指尖都是冰凉的。
苍宇在困境之中回忆往昔,就会想到少年艳丽妩媚的面容,和桃花一般星辰一样的眼睛。他更隐隐将他们二人那段美好时光,当做心中最后的救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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