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秋研沉默许久，道：“才过了四年，又融合了。”
本以为他们失踪，或许是遭遇不测，也或许是错失位面融合。可结果却是他们了无音讯近一年多，再次迎来了水蓝星的融合。
这意味着，郁意的气运果真不是同等级的气运之子能挡得住的。
柳苍看了她一眼，“你到底是希望位面融合成功还是失败？”听这语气，不太对啊。
谢秋研沉默，“我们有选择吗？”
从神迹大陆被融合，他们就没有选择了。
她转身离开，留下的几人对视一眼，心情复杂。
倒是明知更看得开，“或许是我没有经历融合之前的乱斗。位面融合之后，我感触是真不深。”这是实话。
陈凤鸣：“……”
他转移了话题，“上次灵域的事怕是与……巫楚脱不了干系。这次位面融合成功，郁意他们回来，巫楚那边怕是要遭殃了。”
“确定了？”明知眉头一挑。
陈凤鸣叹气，“确定了，就是不知道当时郁意和宴清河察觉到了没有。”
柳苍凝眉，“他怎么就不能死心呢。位面都融合了，魁魅魍魉也不在了，他引动了那些劣魔针对五大基地的灵者根本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。”
“无尽岸的事，巫楚一直没有放下。再加上清虚宗几近覆灭，他更是对郁意敌视不已，”陈凤鸣只恼怒当初在灵域察觉到巫楚动机不纯的时候就该出手阻止，而不是简单的劝说了几句就不了了之。如今，以郁意的性格，若知道当日的事是巫楚刻意为之，只怕她又要杀人了。
柳苍：“瞒着不行吗？”
明知可不觉得这是个好办法，“当日郁意他们失踪了，可楚瑜在呢。我们发现的线索，他也看到了。就算当时想不明白，后面也该有所猜测了。”
柳苍：“……”那就没辙了。
听说楚瑜现在在五大基地也是身居高位的，身上的灵物应有尽有，比一般宗门弟子还要混得好。谁能想到他一介散修竟然在选择了五大基地之后，直接得道升天了呢。
这种运气，羡慕不来的。
陈凤鸣刚要说什么，身后传来阵阵惊呼。
“怎么会有乌云？融合要失败了吗？”
“天！太阳变成红色的了？这是怎么了？真要失败了吗？”
“……”
陈凤鸣他们猛地抬头看去，神色凝重。
红色太阳，已经融合了五分之四，再差五分之一就要彻底融合了。想到这种异变有可能是位面融合失败的征兆，他们的心都提起来了。
怎么办？
……
【位面融合成功，请诸位玩家再接再厉】
……
众人屏住呼吸听到了这么一句，还来不及多说，就失去了意识……
再次苏醒，鼻间满是血腥味。
明知猛地坐起来，一向稳得住的他猛地从地上跳起来，全身黏糊糊的。低头一看，贴着地面的衣服以及双手上竟是一片血土。
血液渗进了地表，形成的土壤，就是这样的。
他愣愣的环顾四周，发现他们在一处悬浮的断崖上。断崖的地表，均是血色一片。冲天的血腥味，时刻刺激着他的识海。
其他昏迷的灵者也陆陆续续苏醒，一醒来就发现了此地的异状，惊呼连连。
“这是什么？是血吧？”
“是……人血！我他娘的，这还有尸体！”
“我这也有尸体！”
“这里发生了什么？地表一米之内竟然都是血土，这得流多少血啊？”
“我更想知道，这得死多少人才会变成这样。”
“天呐，太阳还是红色的，乌云倒是散了。这可怎么整？发生了什么？”
“这里应该是天平大陆，刚刚发生了一场大战。尸体还是温热的，灵力残留的痕迹也是极其活跃的。”
“大战？谁与谁？”
“不会是……那位吧？”
“嘶——”
所有人倒抽一口气，朱雀基地的惨案之后，郁意以杀止杀，几近杀光了神迹大陆参与了那场突袭的灵者。
如今，又一位面融合，看上去她仍旧是以杀止杀。
这可怎么说。
双手沾满了人血的气运之子，真的能被人信仰吗？
明知来到陈凤鸣身边，扫过呕吐不止的谢秋研等女修，才道：“我终于明白你为何对郁意那般忌惮了。”
陈凤鸣苦笑，“她是个说杀人就杀人的主。拦不住她，就得顺着她。”
他环顾整个悬断崖，看向与此相连的另外几座悬断崖，打开了柳苍等人传来的消息。
两人扫了一眼，表情越发凝重了。
不止这一块悬断崖如此，其它的悬断崖竟然也是如此。只是血土的厚度，有所不同罢了。
谢秋研好不容易止住了胸中的反胃，看到这些个消息，声音失真的喊道：“她是疯了吗！位面融合就是为了阻止杀戮，她怎么能如此大开杀戒！”
明知皱眉，陈明凤脸色一沉，“不想死就慎言！”
被呵斥，谢秋研白着脸，甩开旁人的拉扯，冷笑道：“我是医修，以救死扶伤为己任。这样的杀主，我不认同！”
见她越说越不像话，明知轻笑，“你究竟是因为郁意杀戮而辩驳，还是因为你怕她发现你的心思而辩驳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！”
谢秋研瞳孔一缩，双眼紧盯着明知。
明知不躲不避，“你以为你对宴清河的心思旁人看不出吗？”
谢秋研脸色更加惨白，“你胡说，我没有！”
陈凤鸣色变，他竟是不知道这点。四周离得近的人面面相觑，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人家宴清河对郁意的心思，就差直白的写在脸上了。郁意对他的包容，只要与他们相处的都能看得出来。可以说，人家两个还真是情投意合的一对。
“究竟有没有，你自己心知肚明，”明知不欲和脑子不清楚的她多说，对陈凤鸣打了一个招呼，就御剑飞往其它临近的悬断崖。
他走了，其他灵者稍微拉开与谢秋研的距离。
陈凤鸣吩咐其他人去寻找活人，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，他才看向谢秋研，“明师兄说得可是真的？”
谢秋研想要辩驳，可对上陈凤鸣冷静的神色，咬唇不语。
陈凤鸣：“……”
“一路走来，你也算是了解郁意的行事了。且不说宴清河对你如何，只说郁意，你觉得你有几条命去招惹她？”
“况且，你觉得能跟在郁意身边的宴清河真的是你看到的那样吗？”
谢秋研：“他行事有准则，不会和郁意一样滥杀无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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