卓凌听到这里, 淡淡地瞥了眼李府尹李连。
李府尹也算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。可任经过多少风浪,他一想到这位的身份, 也忍不住额角冒汗, 恨不能冲进去捂住齐师爷和孟梦的嘴。
他们都不知道隔墙有耳吗?
他纵使胆战心惊,但脸上却不敢露出丝毫, 不等卓凌出声就敏捷地冲过去敲了齐师爷的门。
里面齐师爷谈性正高,尤其是他们还都喝了点酒,酒劲上来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敏锐。
齐师爷被扫了兴致, 皱了眉头大声呵斥:“敲什么敲,一点规矩都没有, 没有看到你家老爷我正在待客呢吗?”
这句话让李府尹不禁闭了闭眼,恨不能一脚踹开门闯进去问问齐师爷谁是老爷!可在太子爷面前,他却不能露出丝毫丑态。
他咬牙切齿地低吼:“是我!”
孟梦听着一愣,这声音……
齐师爷可能是酒劲上头,或者是因为是自家的宅子让他失了警惕心,反而不悦地喊道:“我什么我!吼什么吼!滚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 孟梦和樊尹晟就冲过去齐齐捂住齐师爷的嘴,此时两人双手相触却生不出丝毫的旖旎,甚至吓得整个人都不好了。
孟梦心如擂鼓,感觉齐师爷还在挣扎, 毫不客气地狠狠拧了齐师爷的胳膊一下。
齐师爷疼得呜呜出声, 方才的酒劲也散去不少。
樊尹晟感同身受捂住了他自己的胳膊, 明明孟梦拧的是齐师爷, 可他像是也感觉到了疼痛似的, 甚是诡异。
酒醒之后的齐师爷忿忿地瞪着孟梦,想要挣脱孟梦。
孟梦正不知道如何跟齐师爷解释,却听本来在一旁坐着的梁临颍一脸害怕地凑过来犹犹豫豫地低声问:“我怎么听着外面像是府尹大人的声音?是不是我听错了?我听错了吧?”
四人一下子安静下来。
齐师爷因微醺而通红的脸顿时也是一片煞白,急冲冲拂开孟梦的手,想冲过去开门,可到底还是害怕地缩回来无头苍蝇似的在屋子里乱转。
“开门!”
好了,这下,四人都清清楚楚地听出来这是李大人的声音了。
齐师爷连忙堆起笑,可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。他顾不上思索为何李大人会来他的府上,也顾不上思索为何他外面的下人见到了李大人一声也不吭,只快速思索着该怎么应付过这一茬。
他吞吞口水,眼神扫过屋子里的樊尹晟和梁临颍,自然而然落到了屋子里唯一的女眷孟梦身上。
李大人再怎么生气应该也不会对女眷发火吧?他也顾不上多想其他,推搡着孟梦就上前开门,连樊尹晟都没有反应过来。
孟梦无语,可门还是要开的。
只是一开门就对上李府尹黑如锅底的脸,她也不由心生惧意,本能地像齐师爷一样堆起满脸的笑。
李府尹难得怒气外露地狠狠瞪了齐师爷一眼,毕恭毕敬地往后退了两步,见太子爷看向孟梦的眼中含着惊讶,不禁脑子转得飞快。
难不成孟梦和太子爷认识?
还没想出个道道,就听孟梦指着太子爷喊了一声:“是你!”
卓凌也没想到在这里会再次见到这个女人。想到昨日刚入城时女人毫不掩饰的笑声,他微微皱起了眉头。
倒是本来落在后面的樊尹晟见了卓凌,警惕心大起,连忙将孟梦拉到身后目如寒冰地死死盯着卓凌。
卓凌哪里看不出樊尹晟对他的敌意,顿觉无趣极了。
他微服来这里是因这几年来,祁同府出了土豆和玉米两种产量大的农作物,带着祁同府也日益繁茂起来。他是太子,自然心系百姓,天下那么多穷苦的地方,百姓都吃不饱饭。他就想着来这里看看,看是否能找到有用的人。
李府尹跟他谈起樊尹晟的时候,他就不以为意。一个没见过世面出身乡土的年轻人,就算是再天资聪颖也会受到环境的限制。
不过,李府尹既然说了,他也就看看樊尹晟有何本领。要是能略通农事,他也就勉强用用。
可如今看来,樊尹晟根本也不过是个重视儿女私情的凡人俗子罢了,名不副实。
樊尹晟护着的女人应该是樊尹晟的妻子,竟然像是乡下妇人般在大街上大肆喧闹,想来跟樊尹晟不过是一丘之貉。最让他难以忍受的是,这女人明明已经是有夫之妇,还不加掩饰地打量他。虽说眼中没有平常的女子看他时明晃晃的贪婪,但是其中的打量和兴致更是让人难以忍受。
李府尹偷偷瞄着太子爷的脸色,就觉得要遭。他连忙呵斥樊尹晟:“这是做什么!退下!”
卓凌是笑非笑地瞥了眼李府尹,一句话都没有说便转身离去。
李府尹张张嘴想唤却被跟在卓凌身后的英公公警告似地盯着,还是没敢出声阻拦。只是回头恨恨地指着樊尹晟和齐师爷低声骂道:“你们怎么敢!你们真是扶不起的阿斗!”说完匆匆跟上太子爷。
剩下的四人满头雾水,面面相觑。
最后还是梁临颍怯怯地问了一句:“我们是不是得罪了那个人?那个人是谁?为何李大人还要看他的脸色?”
樊尹晟脸色也不好看,“不会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。”
他不动声色地望向孟梦,见她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,顿时脸色更难看了。
半晌之后,孟梦才低声问齐师爷:“齐爷爷,您也没有见过那个人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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