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接下来……”
芭德薇低声说道。
灰姑娘身上已经有好几处伤痕。并不是拷问所留下的，而是刚才拳脚相接时的擦伤和最后一击的临近致命伤。
虽然如此说，为了不让她一下子死掉，起码还是做了最基础的治疗处理。
一方通行微眯起眼睛。
“你觉得她会说吗？”
“干嘛用等她开口说话这种麻烦的方法？”
芭德薇随口说道，并拿出几张羊皮纸制成的符贴在灰姑娘脸上。不知是因为受到内脏的伤口，还是因为礼服被夺走，变回「普通少女」的缘故，虚弱地躺在地上扭动的灰姑娘，无法明确地反抗。
“尽管否认吧。”
芭德薇不怀好意地笑道。
“我可以读出出你心中试图否认什么。所以你只要尽全力否认我所提出的问题就行。”
如果她乖乖回答就没戏唱了；但如果她拼命抵抗，就表示那个问题值得留意。
假设有路可逃，大概就是「极度漠不关心」吧；但是有人问话，却要从头到尾都坚决保持漠不关心的态度，在脑部构造上相当困难。如果有人动用暴力，就更加困难了。为了避免受伤，身体自然会起动防御反应，人类是一种想从对方的言词中获得情报的欲望，完全超乎自觉的生物。
灰姑娘缓缓摇了摇头。
芭德薇没理会她的动作，并开始质询。
“你的同伴在哪里？”
灰姑娘似乎在想办法控制自己的脸部肌肉，但脸颊却开始微微颤抖。
“你的目的是什么？”
羊皮纸符发出光芒。
芭德薇故意让灰姑娘产生抗拒情绪，好从她心中那堵高墙的位置，找出她想守护之地。
她无法反抗。
这是理所当然的。
这不同于以通通关为前提，所制作而成的电子游戏。专家设下的网子里，根本打从一开始就没准备过终点，因此玩家的技术根本派不上用场。
“我一定会挖出秘密。再等三十秒，就有好消息等着我了。”
芭德薇随口说道，就在这时——
“哦，哦。灰姑娘，你完全被彻底撂倒了嘛？”
另一个声音。
那是从灰姑娘口中发出的。
“……”
紧接着，芭德薇毫不留情地将魔杖插入灰姑娘口中。响起门牙碎裂的讨厌声响，张开的嘴唇中溢出红黑色血液。但是灰姑娘却开口笑了。她被迫笑了。
“你就算抓住她也没用，没用啦宝贝。要是不信，你就算折断她手脚也无所谓哦？现在我对她从外部干扰，所以可以像人偶一样随心所欲操纵她。当然啰，我用的力量，可是完全不理会人类的极限（笑）这种东西哦。”
啪叽啪叽啪叽！响起物体碎裂的声音。
那是灰姑娘咬碎芭德薇灵装的声音，但她的门牙早已折断了。纯粹光靠下颚的力量……不，在断齿的碎片还残留在嘴里的情况下，实行这种反击，不知道会伴随着多么剧烈的疼痛。
但被迫实行反击的灰姑娘，不费吹灰之力地躲过一方通行切换电极开关后，所踢过来的超高速瓦砾碎片。她一跳就退到五米外。此时她终于能向「外部干扰者」说话了。
“……我等了好久。”
“是，是，宝贝。在童话系之中，将你没穿礼服这件事，看成全军覆没也OK对吧，宝贝？就让我透过你发动术式吧。如果你可以使用魔法系的解除关键，暂时先将我完全放入你体内，那可帮了我一个大忙。”
“啧！”
芭德薇咂着舌，接着转动被咬碎的魔杖残骸。不知何时，魔杖已经变成一个小杯子。
但是在她发动具体攻击术式前，灰姑娘诵唱出一句话。
“……全额投入红色二十五号……”
“嘿嘿，结果是黑色十一号。确认完毕。”
砰！灰姑娘体内迸出一道刺耳声响，眼神一变。她的表情不再是灰姑娘，而是某人的影子。
接着——
“那么灰姑娘宝贝，我就帮你确实护住格雷姆林的情报吧。”
她露出微笑——
轰！
灰姑娘取出口中的魔杖碎片，将碎片尖端朝自己的太阳穴用力刺下。
传来“咦……？”的一声。
是从灰姑娘本人口中发出来的。
她一脸惊恐地横向倒下。实在太过干脆了，身体没有做出防卫姿势，手脚、头发，以及鲜红的血全部碎裂喷出，散落一地。
一切到此为止。
再也没有任何声响。无论是灰姑娘，还是操纵她的某人。
“被处理掉了？碎片应该没有贯穿头盖骨，但是骨头的碎片刺进了脑中。看来也并发了蜘蛛膜下出血。原来如此，这么一来，想「问出数据」的确很困难。”
“……”
“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啦。我好歹会饶她一命，送她去医院。”
一方通行咋了下舌，重新关闭电极保留珍贵的电力。
“接下来怎么办？这家伙不是我们的救命绳吗？”
“鱼已经上钩啦。”
芭德薇百无聊赖地看了看四周，接着说：
“格雷姆林为了封口，主动跟我们接触了。只要把那家伙钓上来就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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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欧胡岛上一间离高级有点远的饭店房间。虽然知道有其它更适合VIP使用的超高级饭店，或者拥有「根本从未将它的存在让一般顾客得知的套房」设施，但那类场所反而很可能被危险分子盯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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