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醒时,后方之水躺在洁白的病床上。
高强度隔热陶瓷搭建的墙壁和地板,搭配上稳重的灰白色涂装,让这个地方没有丝毫的人情味。为数不多的颜色,还是吊瓶上那象征医疗的红色十字和绿色商神杖。
这里是学园都市的前线基地,在先前天灾一般的战斗中为数不多留存下来的地方。虽然激励的话说了一堆,一夜和后方之水的身体状况差的不遑相让。在两个自顾自燃烧完的壮汉再次倒下之前,幸亏小操祈她们很给面子的及时赶到。
旁边的病床上躺着同样身受重伤的一夜,早就醒过来的他调试着手腕上的CFR,不断将周围的热量转换成时元,缓缓吸收进身体里。原本布满皱纹的脸开始逐渐缓和,恢复成原本的少年模样。
拜其所赐,这间被征收的临时病房里,空调开的温度超出需求的热。
至于其余留在这个病房里的人,只有一直坐在一夜床边看护的小操祈,以及临时护士转医生的蒂佩尔。黑鸦部队在启动了基地的机能后负责周边的警戒,美琴则是嘴里念念叨叨着“这个基地里的战斗机。。去追那个笨蛋。。”之类的话,拽着御坂妹妹们离开了要塞。
看着后方之水从被窝里抬起包满绷带的手臂,开合手掌,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,一夜突然有点想笑。
“如何?成为凡人的感觉不错吧?不管是身体力量还是伤痕恢复都比想象的难多了?”
后方之水的视线从自己的手臂上抬起来,看着舒舒服服依偎在恋人怀里的一夜,坚如磐石的脸庞变得愈发像石头。
“圣人也不过是凡人。”
刚刚准备笑出来,一夜的脸蛋就被一只戴着白丝手套的小手拉长了。
“真是的,受这么重的伤,回来还嬉皮笑脸的。果然还是不该用止痛力这么高的药?”
“痛痛痛。。别介么嗦嘛(别这么说嘛)。”
揉着被揪红的脸蛋,浑身绷带的一夜瘫在病床上,闲着的手很不老实的放在小操祈脑袋上胡撸来胡撸去。
“我可是刚刚打败了炽天使,从上万米的高空掉回地面上哦?趁现在稍微放松下精神也没错嘛。”
小操祈鼓着脸颊拍掉一夜捣乱的臭手,从小包里翻出一面小化妆镜,仔细整理了一会乱糟糟的头发,最后放弃了一般将镜子收起来,从包包里掏出常用的木梳子丢到一夜腿上。
“战后的放松是凯旋者的权力,但接下来怎么办?事先声明,吾依旧是罗马正教的一员,同时也是英国的佣兵。”
苦笑着拿起腿上的梳子,一夜心说后方之水这家伙不会平时都这么死板吧。声明自己是罗马正教的一员与英国的佣兵,也就是让一夜打消让他加入学园都市阵营的妄想呗?
虽说一夜本来就没这么想。
“我还没白痴到把罗马正教的顶尖战力拉进学园都市,把你请出去还来不及呢。。但是,”
小操祈将身子轻轻倚靠在一夜身上,任由一夜手上的梳子细细梳理。一夜一边说着,手上也没停下,仿佛帮小操祈梳头比接下来要说的话还重要。
“我希望仅此一次,借用你的立场。”
看到收拾好染血绷带的蒂佩尔准备离开病房,后方之水低头致谢后,目光终于转了过来,示意一夜说下去。
“很遗憾,虽然我还想去战场上解决一些问题。。。”
身前的小操祈皱了皱眉头,手肘稍微使劲顶了下一夜的腰,碰到伤口把一夜疼的一哆嗦。
“不行☆。”
“。。。嗷吸嗦!。。就是打个比方嘛。。。”
手上轻轻推了推小操祈的肩膀,但也没真打算把她推开。
“。。如你所见。。身体和我的恋人实在是不允许我瞎搞了。”
有些苦恼的笑着抬起扎满绷带的手臂,虽然时元已经恢复到可以正常行动的地步了,但身上的伤口早就超过了可以逆转时间修复的时长极限。而且与往常能够高速自愈不同,之前的战斗消耗了太多的「天使之力」,恢复能力伴随着身体机能一起直线下滑。
如果让一夜开着驱动铠去打打飞机,炸两辆坦克还行,再和「神之右席」这种等级的敌人打实在是太强人所难了。
“但是,无论如何,我是学园都市防卫军的总指挥官,不能一直在这里悠闲地躺着。目前战场上的交火基本都停止了,需要通过政治手段去维持这个状态。。。!”
窗外,不自然的黑夜与星空突然消失,随之而来的,是如同四色极光般照亮整片苍穹的光辉。
一夜突然转过头,死死盯着空中的要塞,手仿佛要撕碎床单一般紧紧握住!
不可谓不惊讶,但是,已经一度和能够操纵天象的加百列交手的一夜,不会再为了天空的变化而大惊小怪。
冷汗直流。
有什么东西在!
在远方漂浮的「伯利恒之星」上,有什么,极其致命的东西在!?
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,无论是面对一方通行,面对过去天使化的自己,面对后方之水,又或是面对加百列。
宛如匍匐在地的老鼠被鹰的眼睛盯上。
宛如吸血鬼的心脏被打上木桩。
明明感觉到的地点远在天边,一夜却从来没有感觉到「死亡」这个词离自己如此接近!!
“呜。。呕呕呕呕呕呕呕。。。。!!!”
“!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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